ONES CTO 冯斌：如何在终身学习中跳出「恐慌区」

近期，ONES 得到 36 氪、21 世纪商业评论、创业邦、钛媒体等十几家权威媒体的认可，获授多项荣誉，亦被数家媒体评为「准独角兽」。

基于 ONES 突出的技术能力，12 月 22 日晚，面向 IT 领域的知识平台「极客时间」连线 ONES 联合创始人兼 CTO 冯斌，就「从一线工程师到准独角兽 CTO」的话题进行交流，尤其聚焦于终身学习的心法和方法。

以下是冯斌在直播中的部分内容。

锻炼基本功

在 2008 年大学毕业后，我进入金山软件工作。有一段时间，我的技术栈主要在 Java 这一层，都在做 Java 的后端，主要是和数据分析、自动化有关。当时在金山毒霸有一个内部创业项目，主要和手机端有关。我想体验移动互联网的新技术，于是我就参与，开始转向在安卓上开发，这款产品当时名叫「金山手机卫士」，主打和清理、系统优化相关的功能。

从 2008 年到 2011 年，在金山工作的三年里，我练就了很扎实的基本功。因为我当时主要用到的是 Java 这个语言，Java 的很多编程概念，让我学会怎样把事物分析清楚。而且，当时我身边的同事、导师，之前都是参与过 WPS 开发的，他们的 C++ 编程功底非常强，包括面向对象编程如何做抽象，如何隔离复杂度，等等。

我身边有这么强的技术人才，耳濡目染之下，我整个的编程习惯、对语言的理解、对技术的理解等方面都在那段时间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甚至我后来做一些相关架构的时候，回头找到之前的同事，或者回想起来当时讨论到的很多观点，十几年过去了，依然找到很多闪光点和价值。

作为一线程序员而言，基本功的积累贯穿着职业生涯，我的基本功在那两三年里得到了快速积累，这对于后来的成长是非常重要的。

追求心流状态

工作了两三年之后，我遇上了学习的瓶颈期。在半年的时间里，我的技术好像都没有太多长进。这时候，我开始觉得必须要去定一个目标。这个目标，必须是可以分解、可以拆解的状态。

例如，如果想成为一名架构师，那么，成为架构师需要具备的能力拆分开来，会有八项，每一项里面可能又分为一些子项，这些子项可能最终会指向到一些文章，或者说某一本书、某一个内容某一个专栏。这么分解下来，这个目标才是一个可执行的状态。

定了目标后，我之所以能坚持下来，很多时候是因为兴趣。我觉得兴趣是可以被创造的，而这个创造的过程更多是一个寻找的过程。

当兴趣驱动的时候，你会忘掉时间，这个是一种心流的状态。当你忘掉了时间、饭也可以不吃，这个时候你是最能坚持的，注意力也是最集中的，所以，一定要找到进入自己心流状态的方法。

每一个人肯定都有这个状态，至少在打游戏的时候肯定是有的，不知不觉就已经到晚上了，是吧？那我们在工作、学习的时候，到底是哪些内容可以让我们进入心流状态，可能每个人都不一样，要寻找自己的心流状态。一旦有心流状态，就能坚持很长时间。目标的作用是让我们长远地去看，更多地向着相对正确的方向持续前进，但实现目标过程中的专注度要靠心流来解决。

往底层学习

当你熟悉一门技术后，并不是学习的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再锋利的武器也会随着时间逐渐钝化，具体到软件开发行业本身，每隔 7 到 8 年，软件工程师们面向的编程平台、对应的技术、硬件、用户的场景都会大不一样，每一个技术栈都有其擅长和局限的地方，具体流行的技术很可能会不断变化，这就是工程师们常说的「技术过期很快」、「需要不断学习」的直接原因。但当我们细细思考这些变化，有很多是几十年不变的底层逻辑，这些知识也叫「基本功」或「计算机基础」。

在十多年的工作经历中，在面试或培养团队时，我时常能听到这样的学习规划：“我现在对 A 语言比较熟悉了，我计划学习 B 语言，拓宽自己技术视野”。在我看来，这种做法比较低效，当你熟练掌握一门的技术后，接下来应该学习的只有两种知识：一种是能使你工作效率有明显提升的，例如从 Objective-C 到 Swift；另一种则是比当前层次更底层的知识，如使用了几十年的算法、网络协议、操作系统、数据库原理等基本功。而后者是你花费大部分时间的地方，因为应用层的具体细化一般是比较明确可现学现用。

如果你当前掌握的语言不是像 Javascript ES5 这类设计相对不完善的语言，那下一门最应该学习的语言，是 C/C++，不是为了学习其语法本身，是为了通过它了解计算机系统的底层设计。

计算机的底层知识之所以数十年不过时，是因为计算过程中需要解决的基本问题没有变化（在可遇见的未来，量子计算的场景可能会大幅度更新计算的底层方法），例如当大家深入学习内存并发模型和分布式系统时，会发现这与 CPU 多核协同的场景有很多类似的地方。

学习的三个阶段：守，破，离

当大概知道了某个领域的整体后，接下来是如何学习并内化为自己的能力，这也是我们常说的「学习能力」。「守破离」的概念源自日本剑道的学习方法，很好地总结了学习的一般规律。

守：模仿学习现有体系的具体做法。对于初学者，通过模仿现有体系、现有的成功经验，可快速提升能力，在这个过程中，心态要沉稳专注，先将自己心中新想法存下来，理解熟悉整个体系后再做创新。

破：根据实际情况在现在体系上做创新。这个阶段你已经对体系比较熟悉，也有足够的实践经验，越来越能理解体系背后的原理，这时根据实际场景，思考现有体系中的不足之处，并做出创新与改进，在我的日常工作中，常常会借用其他体系中的某些细节完善当前体系，不断尝试，获取反馈，积累新知识。

离：脱离形式，深刻理解底层原理，必要时开创新体系。对于不断变化的环境，现在体系的具体做法很难一直保持最好的效果，但其背后原理的保质期则长得多，就如同 Scrum 与敏捷原则，编程语言与编程范式等的关系一样。这时候可以将新的实践和现有的多种体系进行融合，变成新的体系。

从经验来看，我们经常遇到两种学习误区：要么一直停在「守」的阶段，要么是跳过了「守」的阶段，花很多时间在实践自己的想法，踩前人已经踩过的坑，而效果不好。

找到自己的 80 分

我将整个学习的过程中分成三个区。第一个区是「舒适区」，也就是我们已经懂了的部分内容，学习起来没难度；第二个区域叫「恐慌区」，学习的东西就像天书一样，难于上青天。这两个区都不是可以让我们收获知识的，我们一定要进入「学习区」里面。

那么，什么叫「学习区」呢？

打个比方，我给正在上小学的女儿一份卷子，如果她随时能做到 100 分，就会感觉很舒服，再让她做同一份卷子时，她会觉得无聊，就是所谓的「舒适区」了。

而如果我给她的那份卷子，她只能做 60 分，她会完全接受不了，这就让她进入了「恐慌区」。

所以，如果她的卷子得分是大概 80 来分，这个情况下，她是会愿意去看那些做错了的题目的。因为，大部分题她做得对，又有少量的是做错的，能鼓励她继续做好，这使得学习处于相对平衡的一个状态，可谓「学习区」。

所以，在学习的过程中，我觉得每个人要找到自己的 80 分。有些内容你看懂了，让你愿意看下去，然后同时你在看这个过程当中也能碰到一些陌生的东西，让自己钻研下去。

而且，要在自己的兴趣中找到「学习区」才能培养起来。这个过程是一边遇到挫折、一边受到鼓励的状态。举个例子，如果你觉得阅读《TCP/IP 详解》太难了，那不妨放一下，换一本《图解 TCP/IP》，里面的图很生动，可以帮助我们调整到「学习区」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