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卫宁：开源是培养数据库人才的关键｜OceanBase 数据库大赛访谈

“从 0 到 1，系统地打造一个完整的数据库”， 作为国内首个分布式数据库内核开发大赛， OceanBase 数据库大赛于 5 月 10 日公布 10 强名单，2021 年大赛正式落下帷幕。

决赛的结束，也是大赛分享的开始。我们对特邀评委和参赛队伍进行了系列访谈，邀请他们来分享自己对数据库未来趋势的观点、数据库研究的心路历程以及人才培养的建议。这次我们请来了本届特邀嘉宾 —— 华东师范大学数据科学与工程学院院长钱卫宁教授，我们一起来看看他对数据库大赛的看法。

特邀嘉宾简介：钱卫宁教授，华东师范大学数据科学与工程学院院长，CCF 数据库专委会常务委员。主要研究方向为社交媒体数据管理与分析、互联网环境下的数据管理、知识图谱构建与应用、海量数据管理与挖掘和 Web 数据管理等。

以下为钱卫宁教授访谈实录：

Q:作为本次大赛评委，您最深刻的感受是什么？

A:我对有那么多同学对数据库系统核心感兴趣印象很深刻，也觉得现在同学们很厉害，很多参赛队伍在很短的时间里找到新颖的解决办法。

Q:数据库是非常复杂的大型系统，在您看来，国产数据库有哪些机会和趋势？

A:现在是发展国产数据库最好的时代。从应用上看，我们常提“数字化变革”、“数字经济”，背后的核心是如何发挥数据的巨大价值。作为基础软件，数据库系统可以说是它们背后的基础设施。

和传统的应用相比，我们当前所面临的是更为“开放”的环境——更灵活的服务方式，难以预测的动态或者“现象级”负载，更多样的数据类型和数据分析方法，“数据中台”的应用场景等等。这些变化都要求新的数据库系统。无论是适配云的数据库系统，还是高通量、强一致、可扩展的事务处理，或者是能够充分利用新型硬件的数据库系统，乃至新的数据管理系统架构和形态，这些都是很重要的研究问题，值得我们去探索，我想也是国产数据库的“弯道超车”和“换道超车”的机会所在。

当然，国产数据库的概念不应该只停留在技术层面，一个健康、繁荣的生态也很重要。所以，面向新型应用的评测基准研发、智能运维方法和工具、新型数据系统的优化方法也是很重要的发展方向。

Q:您最早接触数据库是什么时候？在从事数据库研究这么多年的心路历程中，您碰到最大的难点是什么？

A:我本科是学计算机的，数据库是核心课程之一。98 年读研究生，我选择了数据库方向。回想一下，我尝试过的研究方向不少，包括数据挖掘算法和系统、数据流处理、P2P 数据库、Web 数据库等。2013 年开始，我的研究兴趣聚焦在可扩展的事务处理。

我觉得数据库系统研究的一个难点是协调系统内部各个模块的高度耦合特点和越来越开放和丰富的需求这一对矛盾。存储、索引、查询、事务处理、高可用保障，这些问题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要做一个“新”的系统，它既能体现某些新技术的优势，又要在整体上是成熟、稳定的，需要很高的智慧、精巧的设计和高超的工程实现能力。这可能是关系数据库系统取得成功以后学术界和工业界一直在努力平衡的两方面，我觉得也是数据库系统研发的乐趣所在。

Q:作为在校生，未来想要从事数据库工作成为数据库开发者，您认为现在最应该具备的核心素质是什么？与过去相比发生了什么变化？

A:数据库是特别传统的计算机领域的专业方向。我想数据结构与算法、数据库系统、操作系统这些科目对有志于从事数据库相关工作的同学都很重要。相比较而言，动手能力和工程能力特别重要。这种能力很难靠单一的课程来学习，需要同学们在课内课外勤于动手，形成需求调研、设计、实现、评测这一系列的综合能力。

另外，数据库系统已经不仅仅是在操作系统以上、应用程序以下负责数据的增删改查的基础软件了。数据库系统和底层操作系统和硬件平台、上层的中间件和应用系统的边界越来越模糊。保持好奇心，积极了解计算机乃至其他应用领域的新进展，新技术，新理论，我想对于成为一位优秀的数据库工作者非常重要。

Q:国内其实一直很缺乏底层技术系统的数据库人才，在您看来，我们应该如何加速数据库人才培养进程？

A:“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培养一批优秀的数据库人才可能需要很长的过程。数据库系统研发涉及数据库理论、系统软件、分布式系统等很多方面，本来人才培养的周期就比较长。要让优秀的人才愿意从事数据库的工作，持续的正向“激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里的“激励”主要是指自信心和成就感。

我认为开源是培养数据库人才的关键。开源带来的好处包括可以降低学习数据库（特别是数据库核心技术）的门槛，形成共同学习的环境，形成竞争和分享的气氛，提供工程实践的测试场景，协同共建高质量的学习资源等。

Q:针对下一届数据库大赛，您有哪些建议和期待？对下一届参赛者有什么建议或鼓励？

A:今年的数据库大赛很成功。希望这个比赛能够培育一批未来我国数据库研发的中坚力量。我想如果能够在平时就公开代码库和评测工具集，到竞赛时发布题目，无论是对于吸引更多的人学习数据库，还是进一步提升竞赛作品水平都会很有帮助。

关于 OceanBase 数据库大赛

「2021 OceanBase 数据库大赛」面向高校青年人才，自 2021 年 8 月开始报名，从初赛、复赛到最终总决赛历时 9 个月，吸引了国内外包括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南洋理工大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等 246 所知名高校在内的共 1179 支团队，近 2000 名数据库爱好者参赛，开创了国内分布式数据库领域产教融合的人才培养新模式。

经过总决赛激烈角逐及现场答辩，来自中国人民大学的 NoPassCET4 团队获得冠军，华东师范大学的东亚男儿、电子科技大学的 push_d_ 团队获得亚军，华东师范大学的 lying_flat、华东师范大学和青岛科技大学的 Honiitro19 团队、以及华中科技大学的两只老虎吃萝卜获得季军。

更多大赛详情回顾可以点击《产教融合加速数据库人才培养 | OceanBase数据库大赛10强诞生》进行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