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前言

值对象也是领域模型中的领域对象。

应尽量使用值对象建模而非实体。即便一个领域概念必须建模成实体，在设计阶段也应更偏向于将其作为值对象。因为更容易创建、测试、使用、优化和维护。

1 为什么使用值对象？

曾经我们都滥用实体建模。在用户和权限等概念进入协作领域前，实体建模并没有带来什么坏处。在项目启动时，釆用了常用的建模方式：将领域模型中所有属性映射到对应的数据库表。并且为所有属性创建 setter/getter。由于每个对象都有一个数据库主键，各个实体被组织在了一个庞大且复杂的对象网。这种建模方式是一种数据建模方式，很大程度受关系型 DB 影响，认为所有都需范式化，并通过外键关联引用。但其实全然面向实体的思维方法不仅没必要，而且还浪费开发时间。

在将领域概念建模成值对象时，应将通用语言考虑在内，这是建模值对象的首要原则。

那如何确定一个领域概念是否应该建模成一个值对象呢？

2 值对象的特征

• 度量或描述了领域中的一件东西

• 可作为不变量

• 将不同的相关的属性组合成一个概念整体(Conceptual Whole)

• 当度量和描述改变时，可以用另一个值对象予以替换

• 可以和其他值对象进行相等性比较

• 不会对协作对象造成副作用

当你只关心某个对象的属性时，该对象便可作为一个值对象。为其添加有意义的属性，并赋予它相应的行为。需要将值对象看成不变对象，不要给它任何身份标识， 还应尽量避免像实体对象一样的复杂性。

在设计得当时，我们可创建和传递值对象实例，甚至在用完后直接扔了。无需担心客户端对值对象的修改。一个值对象的生命周期可长可短，就像个无害的红细胞在系统中来往。

《实现领域驱动设计》对值对象的定义：通过对象属性值来识别的对象，它将多个相关属性组合为一个概念整体。DDD 中描述领域的特定方面，并且是一个没有标识符的对象。

值对象本质上就是一个集。该集合有若干如下属性

• 描述目的

• 具有整体概念

• 不可修改

该集合意义是在领域建模过程中，值对象可保证属性归类的清晰和概念的完整性，避免属性零碎。

3 案例

人员实体包括：姓名、年龄、性别及所在省、市、县和街道等属性。这样显示地址相关属性就很零碎。可将“省、市、县和街道等属性”拿出来构成一个“地址属性集合”，该集合就是值对象。

4 值对象的形态

4.1 业务形态

值对象是 DDD 领域模型中的一个基础对象，跟实体一样源于事件风暴所构建的领域模型，都包含若干属性，与实体一起构成聚合。

实体是业务对象，具有业务属性、业务行为和业务逻辑。值对象只是若干个属性的集合，只有

• 数据初始化操作

• 有限的不涉及修改数据的行为

• 基本不包含业务逻辑

值对象的属性集虽然在物理上独立，但在逻辑上仍是实体属性的一部分，以描述实体的特征。

也有部分共享的标准类型的值对象，它们有自己的限界上下文及持久化对象，可建立共享的数据类微服务，比如数据字典。

4.2 代码形态

如果值对象是

• 单一属性，直接定义为实体类的属性

• 属性集，设计为类，包含具有整体概念的多个属性，这样的值对象无 ID，会被实体整体引用

比如电商系统中的 Person 用户实体：

• 有单一属性的值对象，比如 id、name

• 也包含多个属性的值对象，比如 address

4.3 运行形态

除数据初始化和整体替换的行为，少有更多业务行为。

比如一个用户实体可有多个收货地址，多地址序列化后可嵌入人员的地址属性。值对象创建后不允许修改，只能用另外一个值对象来整体替换。若将值对象嵌入到实体，有如下方式：

4.3.1 属性嵌入

当引用如下之一：

• 单一属性的值对象

• 只有一条记录的多属性值对象的实体

4.3.2 序列化大对象

当引用一或多条记录的多属性值对象的实体时。

• 以序列化大对象方式形成的人员实体对象，收货地址值对象被序列化成大对象 JSON 串后，嵌入人员实体

4.4 DB 形态

设计值对象是期望转“数据建模为中心”为“领域建模为中心”，减少 DB 表的复杂度。

5 值对象简化 DB 的最佳实践

传统数据建模大多根据数据库范式设计，每个数据库表对应一个实体，每个实体的属性值用单列存储，一个实体主表会对应 N 个实体从表。而值对象简化了 DB 设计，多采用反范式，值对象的属性值和实体对象的属性值保存在同一 DB 实体表。

比如人员和地址，要设计实体和数据模型，有如下解决方案：

1. 把地址值对象的所有属性放入人员实体表，创建人员实体、人员数据表会破坏地址的业务含义和概念完整性

2. 创建人员和地址两个实体，同时创建人员和地址两张表增加了不必要的实体和表，需要处理多个实体和表的关系，导致数据库复杂性剧增

有没有一种设计可使得业务含义清晰，又不让数据库变复杂？综合以上方案优势，扬长避短：

• 领域建模时，把地址作为值对象，人员作为实体，即可保留地址的业务含义和概念完整性

• 数据建模时，将地址的属性值嵌入人员实体数据库表，只创建人员数据库表。这既可兼顾业务含义和表达，又不会复杂化 DB

值对象就是通过该方式，简化 DB 设计：

1. 领域建模时，将部分对象设计为值对象，保留对象的业务含义，同时又减少了实体数量

2. 数据建模时，我们可以将值对象嵌入实体，减少实体表的数量，简化 DB 设计

要发挥对象的威力，就需优先领域建模，弱化 DB 作用，只把 DB 作为一个保存数据的仓库。即使违反 DB 设计原则，也不必大惊小怪，只要业务能顺利运行，无伤大雅。

分析

虽然优势是可简化 DB 复杂度。但若使用不当，优势就会成劣势。所以必须理解值对象的适用场景。

值对象采用序列化大对象的方式简化 DB 设计，减少实体表的数量，可简单、清晰表达业务概念。该方式虽然降低 DB 设计复杂度，却无法满足基于值对象的快速查询，导致搜索值对象的属性值变难。

值对象采用属性嵌入的方式提升了 DB 性能，但若实体引用的值对象过多，则会导致实体堆积一堆缺乏概念完整性的属性，这样值对象就会失去业务含义，操作也不方便。

所以对照优劣势并结合实际业务场景，才能发挥值对象的最大作用。

6 实体 V.S 值对象

主要区别如下：

• 实体有唯一性，值对象没有。比如用户具有唯一性，一旦某用户被系统管理，它就被赋予了在事件、流程和操作中被唯一识别的能力

• 实体着重唯一性和延续性，不在意属性的变化，属性全变了，它还是自己；值对象着重描述性，对属性变化敏感，属性变了，它就不是自己了

• 实体和值对象也可能随着系统业务关注点的不同而更换位置。比如，如果另一个限界上下文更关注地址，而不关注与这个地址产生联系的人员，那就把地址设计成实体，人员设计成值对象

比如多人的单位地址是一样的，怎么处理：

• 许多人可能属同一地址

• 许多地址也可能属同一人

所以人和地址既可分别作为实体而把对方作为值对象，也可共同作为实体描述业务，这正是业务设计的意义，而不是非黑即白。

DDD 提倡从领域模型设计出发，而非先设计数据模型。传统数据模型设计通常一个表对应一个实体，一个主表关联多个从表，当实体表太多，就很容易陷入复杂 DB 设计，领域模型就很容易被数据模型绑架。在领域模型中人员是实体，地址是值对象，地址值对象被人员实体引用。设计数据模型时

• 地址值对象可作为一个属性集整体嵌入人员实体

• 也可以序列化大对象的形式加入人员的地址属性

同样一个对象在不同场景，可能设计不同：

• 地址会被某一实体引用，只描述实体，并且其值只能整体替换，这时就可将地址设计为值对象，比如收货地址

• 地址会被经常修改，地址作为一个独立对象存在，这时应设计为实体，比如行政区划中的地址信息

参考

• 实体和值对象：从领域模型的基础单元看系统设计

• 《实现领域驱动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