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师文化：BAT 为什么不喊老板

作者：大龄程序员老羊

2021 年 12 月 05 日
本文字数：173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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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T 员工之间不喊老板，也不喊姓名，而是用同学、花名，这是虚情假意？还是弘扬武侠文化？还是另有隐情？为什么欧美公司不这么做？本文将带大家走进科学，探索真相。

BAT 的称呼方式

腾讯：英文名，例如 Pony、Mujihuang（母鸡黄）；
阿里：花名，例如风清扬、逍遥子、林黛玉；
字节跳动：名+同学，例如一鸣同学；

官方解释

腾讯的解释：

在腾讯没有叫「X 总」的习惯，互联网公司讲究组织结构扁平化，腾讯文化的关键词之一是「平等与尊重」。所以，为了弱化上下级概念，英文名就这么轻松又愉快地出现了。

字节跳动的解释：

为了避免形式感给基层节点带来压制，我们弱化层级，首先是不允许这种称呼——「老大」、「某某总」、「老师」，这种称呼一旦出来之后，很多想法就不能涌现出来了。他们可能会倾向于先听听「老师」有什么意见，自己不能先说出来。

管理学理论

在中国文化中，「指名道姓」是不尊重的表现。直呼长辈的姓名，就能感到这种不适。

姓，人所生也。古之神圣母，感天而生子，故称天子。——《说文解字》

所以，中国人往往使用这些称呼：

姓+职位/身份：马总、杨老师、张叔/张姨，表示尊敬；
姓+哥/姐：张姐、王哥，有些江湖气，拉帮结派的味道；
老+姓：老张、老李，平级之间称呼年龄比自己大的人表示亲切，而上级称呼下级表示带有等级压力的亲切，比如领导招呼门卫；
小+姓：小李、小王，表示带有等级压力的亲切，比如领导招呼司机；

这些称呼有一个问题：权力距离指数（power distance index，缩写为 PDI）——指在家庭、公司、社区等组织机构中地位较低的成员对于权力分配不平等的接受程度。

俄国、中国的权力距离指数很高，韩国也不低，曾导致了重大的「大韩航空 801 空难」。

副机长暗示说：「您有没有觉得雨下得更大了？在这个地方？」

其实是说：机长，你决定在没有备选方案的情况下做目视降落，而外面的天气非常糟。

随机工程师暗示道：「机长，气象雷达发挥了不小作用。」

其实是说：今天晚上并不适合目视降落。看看气象雷达吧：前方有危险。

——《异类》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

结果飞机坠毁导致 228 人遇难，韩方请来美国达美航空的大卫进行改革，第一项措施，就是全面提高所有机组人员的英语水平，规定工作语言为英语，摆脱韩语的敬称问题。

可以看出「权力距离指数」高会导致：压力大、难以畅所欲言。

在军队等「注重服从性」的组织里，按职位尊称是合适的，比如「连长」、「首长」，因为目标明确，军令如山，不惜生命也要完成。

而在企业中，尤其是「注重创新」的科技公司，创新往往没有已知的目标，采用无等级压力的称呼有助于降低「权力距离指数」，促进平等沟通，迸发创意。

这就是中国公司不喊老板、不喊姓名的原因，而美国、英国等英语国家没有这个问题，直接喊姓名即可。

3 种方案怎么选

作为公司管理层，在成立之初就要面临选择：哪种称呼方案适合我们公司？

英文名：是给外国人看的，而不是给中国人看的。适用于员工普遍掌握英语口语的公司，往往是国际化团队或做出海业务，需要经常和外国人开会、发邮件，需要正规的英文名。

大部分中国公司不和外国人开会，员工普遍不会英语口语，如果起英文名，千奇百怪，同事记不住，没人喊，失去了意义，而且万一用这名字和外国人联系，会被看笑话。这种情况建议不要使用英文名。

MY 英文名-本酷英文名网站微博 2017-12-14 19:00 美国《华盛顿邮报》曾发表文章称，中国和东亚其他地方的人取非常规的英文名一直让外国人觉得有趣和好笑。一般来说，最好避免取与食物有关的名字，比如 Candy（糖果）、Lolly（棒棒糖）或者 Sugar（糖），这类名字经常被认为是「弱智女孩」或者「舞女」的名字。

花名：具有中国文化，是个好方案，但可能不好意思喊，也有点难记（尤其是不少工程师不善社交，记住小组所有人的名字都要花几个月），根据公司情况而定。

名+同学：最简单好记，推荐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