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Google 软件工程》 之 “软件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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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看目录：“第一章 什么是软件工程”，经历刚才 Code Review 的颠覆式观念后，看这个章节的好奇心陡增，似乎谷歌在做出一套之后，还真有自己另一套玩法。

  谷歌说，如果这套软件体系，或者这套软件的最终产品，典型就是指谷歌他们自己家的搜索呗；

  假设，它具有 10 年以上的生命期，所谓生命周期，说白了就是，这 10 年得拿它来挣钱，绝不是个赔钱货。在这 10 年里要不停修修补补、不停添加新功能、新特性，别问我软件为何要这样（据说叫软件的恶魔之圈，据说也叫作地狱补丁）。实际上，所谓的 10 年生命期，就是这样修修补补过 10 年，差别在于一直修一直赚，还是一直修一直亏。

  对使用方而言，看到的界面没啥变化，我们现在登录谷歌首页，跟 2000 年，也就是千禧年的时候，登录上去看到的样子，记忆里没有啥明显变化。要知道，这可是 20 多年的时间差。细想起来的确会惊到自己，这 20 年有多大的变化，手指头上的汗毛加起来都不够数，更是有多少人头发已经变颜色，有多少人头发开始变得有的没的。可是，谷歌的搜索页面，居然没啥变化。实际上，我没有看到的是，界面背后的软件实现，在持续重构，甚至已经全部重写。

  举个例子：就像我在月球看地球，最近这 1000 年，蓝色基调保持不变，规律性小白点在移动，那是台风在太平洋耍存在感；可是要知道，人类最近 400 年，进行的各种活动，建城市、造高铁、拦大坝，产生的地表物质移动，已经超过地球自然条件下，10 亿年以上会产生的物质移动总量，月球看到的地球界面，没啥变化，而地球表面的物质，已经被人类科技重构。

  这样的 10 年为起点，在这样长时间变化之下，谷歌开始谈软件工程。这听起来也对，只有长期维护的需求，才能催生出软件工程，至少谷歌这么认为。

  实际上，在我脑子里，之前的软件工程概念，似乎是敲代码之外的事情，把它们叫做软件工程，跟谷歌所谓的软件工程，讲的不是一种软件工程。毕竟，直觉上的软件工程，这个词就像架构这个词，很容易跟建筑工程联系起来。而映像中的建筑工程，不就是除了搬砖之外的任何事情，都叫做建筑工程嘛。不管这个对不对，现在看来跟谷歌的软件工程，肯定是两码事情。

  谷歌说，编程（Programming）、软件工程（Software Engineering）、计算机科学（Computer Science），这是三码事。只有学生谈 CS，也只有学生时代可以谈谈 CS，工作后就只谈 Programming，当工作很久（Time）、很久很久（5xYear+）、很多人一起工作（Scale）、很多很多人（5xK+）、面临各种约束，不得不的权衡（Trade-offs）、想要很多资源和能力，受限就是基本局面。这个时候，用变化（Change）这个词，用它来窜起 Time、Scale、Trade-offs 时，大家面临真正的挑战出现了，即所谓的可维护性（Maintainability），这个真身，或者说这个恶魔出现时，再谈 SE 不迟，再谈 SE 也更为真切。

  Software engineering is programming integrated over time

  Programming：日常点滴工作，跨越时间周期去集成，就成了软件工程。

  Software Engineering：大白话说出来就是，平时点点滴滴做的东西，持续有用不浪费。

  有人会说，不就是可维护性嘛，这有点难度，但也不至于这么难吧。找个老兵维护一下，或者拉个新兵来顶替一下。说得也是。不过这么简单，算不算维护，如果要说维护难，到底难在哪里？

  维护难，难在用最小维护投入赚最大钱，或者说难在如何最小维护避免最大的浪费。

  在谈可维护性，切换一下思路和视角，越基础越需要维护，越没变化越需要维护，维护基础可以训练自己应大变化的能力，寻找维护时刻，提醒自己技能的边界和价值识别的眼光，要持续突破和打磨。这些反常识和反直觉的维护思维，本身就难以在自己脑子里维护，要能留下深刻痕迹，我们需要一场灾难性的工程技术事故。

  接着，谷歌说，在他们的软件工程语境里，“可持续性（Sustainability）”，取代我们刚才聊的维护性，对，是用可持续性取代可维护性，谷歌有可维持性的说法，谷歌不太提可维护性的说法。它，可维持性，特指“响应任何有价值的改动”，来自技术驱动，或来自商业驱动，更指能够做出改动的团队和成员。一方面，我要改，来自商业的力量，改了能卖得更多更贵，来自技术的力量，改了能卖得更贵或用电更少，另一方面，我要有能改的团队和成员，他们不只是保持现有水平，他们要持续成长突破自己的技术水准。如果说可维护性的重点在被维护的系统和模块，它就是表格里被打钩的选项，要与不要的差别，那么可维持性除了待维护的系统，还有能维护系统的人员，以及人员与系统之间的能力匹配，它更像是天平（⚖），左边是系统、右边是人员、平衡左右需要能力这个杠杆。系统越大越复杂，左边偏重，人员越多越强大，右边偏重，能力的杠杆也要粗壮起来，才能平衡住左边的复杂和右边的强大。

  it works -> its maintainable -> we sustainable

  它能工作，这叫 Programming，它们要维护，这叫 Software Engineering，我们要维持，这叫 Software Engineering at Google

  仔细想来，谷歌的软件工程，我把它叫做“体面工程”，所谓体面，就是要解决，在白天，人与人之间过得去，在夜里，人与自己之间要过得去。谷歌的白天，就是它的业务时刻，谷歌的夜间，就是它的维护时刻。很多人白天都过得去，到晚上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很多公司同样情况，白天在客户、在投资方都过得去，到夜里就不在想去过维护这一关。当变化来临的时候，要么拿不出新东西来应变，要么降不下去成本来应变，所有的效率都体现在个人和技巧，在组织层面养出房间里的大象，而不是训练出会跳舞的大象。

  列举一个案例，谷歌每两个礼拜，就会升级它们使用的编译器的版本。你说这不是神经病嘛？实际效果是，谷歌的数据中心，因编译器更新，带来更少内存用量和算力用量，运营成本的降低带来的竞争力，以及相同市场价格下的高利润，让基础技术显得犀利无比。只是，谷歌的这个做法，并非拍脑袋而来，书中有那场灾难性技术事故的细节。

    ---- by 术子米德 @2023 年 8 月 12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