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至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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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的地铁上、电梯上升的空档、一丁点儿地空闲时间，要么刷抖音，要么看综艺，娱乐占据了所有空余时间。这种状态，像极了英剧黑镜中《一千五百万的价值》的世界。企业巨头制造娱乐产品，底层人靠蹬自行车赚取代表金钱的点数以此购买虚拟娱乐视频。



与我们的生活极为相似的是，这些娱乐均为虚拟式的，非生理也无需和他人分享。这种娱乐方式，越来越成为我们的现世生活。我们总是老生常谈地说娱乐至死（下文特指综艺节目、抖音短视频这类虚拟娱乐方式），以示警钟。但在我看来，娱乐至穷更为贴切。



01.娱乐成瘾



还要从行为主义者斯金纳的强化理论说起，强化理论认为行为本身能够强化行为的产生。



而这一理论则来自斯金纳的“斯金纳箱”实验，他将一只饥饿的小鼠放进他特制的一个箱子中。小鼠一开始在箱子中漫无目的地徘徊，当它偶然地几次触碰到一根杆子后，会反馈以食物。



于是，小鼠习得了通过按压杆子获取食物，食物便是习得按压杆子行为的强化物。



同时，斯金纳还发现不定时、不定比的强化效果最好。



在 “斯金纳箱”中 ，他设计了多种提供食物与按压杆子的对应关系。第一种是每次按压都提供食物，其他分别是间隔一定时间或者固定按压杆子的次数有食物的反馈，剩余两种则是没有规律地不定时、不定比地提供食物。实验证明，后者的强化效果最好。这种不定时、不定比的强化方式往往被认为是赌博成瘾的机制，因为赌博中的盈利是没有规律的，人们容易受到偶尔几次盈利的强化，而无法停止赌博行为。





相似地是在刷抖音的过程中，用户也永远无法得知哪一次能够看到喜欢的短视频，这就属于一种不定时、不定比的强化过程，也因此，抖音有了精神鸦片的‘美称’。



无独有偶，这种成瘾机制往往被应用于娱乐产品上：被以触发用户重复行为—行动—酬赏—投入的规则教育制造娱乐产品的生产者。而大众的娱乐成瘾，则是生产者的制造成功。



02.上瘾后的时间贫穷



“对某件事物上瘾，是人类的天性。”美国学者戴维·考特莱特在《上瘾五百年》中这样说。而现实层面，据2020年3月的统计数字，抖音用户日均使用时长达到了360.4亿分钟。如果按4亿日活用户简单估算一下，也就是人均每天在抖音上消耗90分钟。

根据社畜人均10小时的工作时长来说，社畜的休闲时间几乎花在了抖音上。而更真实的抖音用户的活跃数据，则集中在周末的9—17点，工作日19—23点。也就是说工作日之外，连周末的时间也大量耗费在抖音上。





原本就不充裕的时间，更是被抖音等娱乐产品抢占。除了工作就是刷抖音，用什么来提升个人能力？每个人的时间分配都是零和博弈，需要应用于自我技能提升的时间，被迅速浪费消耗，只能在重复性的工作中不断消耗自己的生命力。

到了30岁，技能毫无提升，身体在走下坡路，只能被雇主淘汰。失去一万小时定律，你也会成为30岁裁员潮中的一员。



而这种虚拟式的娱乐，是嗖麻吗？赫胥黎创作的小说《美丽新世界》中有一种叫“嗖麻”的物质。“半克就是半个假日，一克就是一个周末，两克就是一次辉煌的东方旅游，三克就是一次月球上昏昏沉沉的永恒。”

空虚无聊时，可食用半克唆麻，让你快乐；沮丧痛苦时，吃一克唆麻，一解千愁。抖音像不像嗖麻？对着抖音哈哈大笑，空虚无聊也好，沮丧痛苦也好，打开抖音，一切都烟销云散。





但在我看来它更像是一种痛苦加速遥控器，痛苦很快结束，但技能毫无提升，只能在工种（比如设计送外卖、程序员做滴滴司机）中越降越低。就像黑镜中的大多数人，如果不努力就只能从骑自行车降为清洁工赚取收入（高级低级工种为影视剧设定）。但实际生活中，时间贫穷也就算了，娱乐后的思维贫穷则更是把人打入深渊。

03.娱乐后的思维贫穷



波兹曼在写作《娱乐至死》的时候，延续了加拿大传播学家麦克卢汉“媒介即讯息”的理论发展出的“媒介即认识论”，更加佐证娱乐会使人深陷穷人思维。

新媒介的流行往往最终会控制文化，以眼下的媒介抖音为例，短视频集中之地。常常有人说抖音上也可以学习，但一些语焉不详、断章取义的名词概念普及，碎片化的知识除了制造焦虑以外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思维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一部讲述生于同一个家庭的兄弟间贫富差距的纪录片——《Rich Brother Poor Brother》则说明了这个问题。弟弟大卫，住在破旧的房车中，靠着四处打零工卖苦力赚取生活费。而哥哥伊凡21岁开始创业，从小本买卖开始一路走到千万富翁，坐拥豪宅同时还踏入政坛。



同时，大卫因为穷，接触的往往是赤贫阶层。这些人往往思想极端，对一切持否定态度，深陷其中的大卫，也跟着变得越来越偏激，认为“都是社会的错”，继而持续陷入一个下沉的怪圈。而伊凡，却财富积累步步高升，他接触的人眼界更宽广，同时带来新的知识、信息，实现了良性循环。





在节目中，伊凡带着大卫去参加过几次富豪聚会后，大卫的谈吐、思维模式也明显发生变化。而倘若在抖音的环境中，那么更新知识也好、信息迭代，则不太可能在你的虚拟娱乐世界中实现。



而根据成瘾模型，越投入，越认同。也就是说当你在抖音投入时间越长，你就会越认同抖音可以为你带来好处，比如赌博可以发家致富。以至于现在未成年人普遍认为发家致富的第一步应是：成为网红。如今不再是知识改变人生，而是娱乐改变人生。完全是黑镜世界的写照，改变贫穷的方式是成为视频中的人。





04.穷忙族的恶循环

据有关部门统计，年轻人的工作时长，人均超过10个小时，且不算挤地铁花费的通勤时间。而他们就是新一代“穷忙族”，每天繁忙地工作却依然不能过上富裕生活的人，来自日本经济学家门仓贵史在《穷忙族》一书中的定义。

一天的重复工作，回到家后，仅有的娱乐活动也只有虚拟娱乐。以抖音为代表的这类虚拟式视频娱乐方式，则成为最容易触达、最低成本、收获快乐值最大的一种方式。





越忙越穷，越穷越需要娱乐。



而打开抖音这个潘多拉魔盒，时间被侵蚀、思维被损坏，薪资持续维持在一个低值，在底层人群中无限循环，为什么越来越穷？答案很明显了。



结语

解决娱乐至穷，全在一个改变。它可以从戒掉抖音开始、改变媒介认知开始。如果你知道，你的上升问题是因为学习太少，那就每天强制一个时间必须阅读、学习技能。如果你知道，你的眼下的问题是从不规划导致，那就开始学习规划并行动。



总之，学习永远是改变的开始。



配图来自摄图网以及影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