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采风笔记：送行·出发·火车上

　　《新疆采风笔记》（第1辑）



　　诗/刘新吾　摄影/刘新吾



　　●晚饭罢，关注了阵南海形势。正要出门，电话响，是诗侠。昨晚上，想约他走路，他有事，只好作罢。现在，他约过来了。下楼，过地毯厂，一路往西。这边的路，有些时间没走了。那灰尘冒的，很有些呛人。到酒厂那儿，晓玉同学也在。3人同行，到毕家庙回头，到建新那儿，又往西。田野上，玉米葵花，很茁壮！



　　●在田野上走路，满眼的绿，让人振奋。只是今天，没风，特别湿热。我说：报哈的明天有雨哩，今晚上，不会下吧？西边的天空里，看那云，已经在准备了。晓玉同学说：也不一定，现在湿热，是地里浇了水。到孙家台，诗侠说：要不要过去，看一下柏树。我一听，兴趣来了。说：那棵柏树，听过，还没到跟前去过！



　　●孙家台的柏树，高中时就听说了，很神奇。说那树，不是人栽的，是一个晚上，从别处跑过来的。这里的人，怕树跑掉。在上面挂了铁链子，还上了锁。从小路上转过去，绕到树跟前，晓玉同学说：上次来时，没这么绿，看来是浇了水。诗侠说：上次我来的时候，专门安顿了下，让把水浇上。有水没水，就是不一样！



　　●我说：就是不知道，这块地方，在不在开发范围内？诗侠说：就现在这个趋势，说不上。有一次我来，有个女人说，树是棵老树，就是来的人太少了。如果把这个地方开发成广场，来的人就多了。我说，最好不要让开发成广场，否则这棵树能不能活下去，是个大问题。我玩笑：这棵树，怎么没人移？他说：不想活啦！



　　●到广电大厦那儿，诗侠说：还早呢，找个地方，喝啤酒走，为你送行。我说：以前这个广场上，有啤酒摊子，今年怎么没了？晓玉同学说：今年成了停车场，到我们楼门口去吧，那里有。诗侠说：那里上卫生间不方便。我说：南门车站那个拐角上，有一家，摆着木头桌子。之前，对面有个垃圾点，这些日子，清掉了！



　　●从亚细亚巷子走，我说诗侠：把安年也叫上吧？他说行。打安年电话，有噪音。原来，他们楼口上，正在说修下水的事。我说了地方。他说：你们先过去，我等会儿过来。到摊子前，坐的人还不少。这里的啤酒，有黄扎、黑扎、蓝扎、红扎，以炮计数，也算开眼界了。我们要了黄扎，瓦凉瓦凉的，碰一杯，特别的爽！



　　●这地儿，因为在拐角上，也算个风口子。那个垃圾点一清，晚上消暑，喝两杯，还真是个好地方。晓玉同学来了同学，要了黑扎，他过去应酬。一会儿，安年来。只是，他才喝了几口，就牙疼上了。他说：都是啤酒冰的。他这一疼，喝酒就成了样子。晓玉同学过来，我问：那个黑扎怎么样？他说：咖啡味，挺好喝的！



　　●啤酒喝得不多，头却有点儿疼，不知什么原因。这几年，很少喝啤酒了。正聊得热闹，有电话，是一位领导。他告诫我：你微博影响太大，别写南海的事，尤其是别人的帖子，不要转。我说：谢谢领导关心，南海的事太大，自然会有人关心。我是草民，只管油盐酱醋。现在放假了，我要走新疆，我的任务，就是转好！



　　●不到5点，徐六就起床了。她拉开窗帘看了下，说：今天的雨，下大了。真是懒人不出门，出门天不晴。我说：下雨才好，凉荫荫的，风调雨顺。5点过些，我起床。昨晚的啤酒，还有点后遗症。5点半，叫文博起床，提东西下楼。这会儿，雨正大。徐六说：刚才在屋里吃就是了。我说：雨中吃早点，也是一种情趣！



　　●凉面店里，有三三两两的人。拾掇碗的那个女人感慨：这么大的雨，还有人来吃早点。想说一句，就是雨再大，也会有人来。但是，打住了。吃罢，徐六给文博也提了一碗。才过城关医院，电话响，是王师傅。王师傅的车，10号我就联系定了。昨天下午，又打电话，落实了下。他问了地点，说正在路上，马上就到了！



　　●和我们同车的，还有两位男子。一位是走新疆的，到奎屯，和我们同一趟车。另一位是去上海的，到武威，他还要捣班车，去兰州坐火车。新疆的这位男子，在新疆当兵20年，找了个新疆姑娘，在新疆安了家。他的职位，做到了营级。之后，转业了，选择了自由创业。不过，他们是带着工资的。这样的人，民勤也有！



　　●到武威火车站，雨还在下。我说：我带了两瓶酒，不知道让不让带？新疆男子说：别处行，在新疆不行。我也带了一壶香油，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徐六说：这么远的路上，你还带香油？他说：自己榨的，吃起来放心。王师傅说：你先进的试去，我在这儿等着，进不去了，打我电话。监票进站，要火车票，没要身份证！



　　●候车室广播，不怎么清晰。有趟火车要进站，广播说请本次列车乘坐者，上楼监票。随人流上去，看了下，走新疆的。不过，是1661次，而我们，是679次。下楼，继续在候车室里走路。才转了两圈，便民服务台那位女子，走过来喊：再有没有1661次车的，请上楼。我走过来，女子问我，原来她看到了我从楼上下来！



　　●在楼上候车，看到那位新疆男，又小聊了一阵。进站上车，指示牌显示，卧铺在前，硬座在后。下到站台，车停下，倒也没多走路。这趟车，从武威上车的人不多。想起多年前那种上车的拥护，有点儿小感慨。找到座位，放好东西。有一妇女，领着孙子，也从武威上车，在我们上铺。她也是民勤人，不过，家在重庆！



　　●这位妇女，小时候就在新疆。后来找了个重庆老公，退休后，一起去了重庆。她有一儿一女。儿子在重庆，女儿在新疆。她们弟妹们多，在民勤还有人。她母亲已经80多岁，身体不怎么好，却还能自理。这次是先从重庆到民勤，再到新疆。她说从重庆来时，买的硬座，人多的，走道里都过不去。早知道，就买卧铺了！



　　●车出武威，时间不大，电话响，是办公室一生主任。他说：你在哪里？有个市政协委员推荐表哩，得填一下来。我说：我正在去新疆的火车上，马上就要到金昌了。这样吧，麻烦你给我填一下！他说：你有底子啊没？我说：有的，在校园办公沙星社文件夹下，有个县政协委员推荐表，你找一下。两张表，应该差不多！



　　●过酒泉，想到了艾苓，就发短信，问候一下。她马上回过来，说哈时候到，一定要招待一下。我说：我在火车上，直达新疆玛纳斯。她说：啥时候回来？要不，回来的时候，到嘉峪关下车？我说：初步计划，30号回。回来的时候，我坐飞机，直达兰州。她说：你不会在忽悠我吧？我说：明年，一定来酒泉和嘉峪关转！



　　●车过玉门，我没在意。从车窗里看到大片的花，就起身，坐到了阴面的窗前。那花，有黄的，有白的，有粉红的，都是一块一块的。我能认得的，是葵花和菊花，粉红的那种，朵儿不小，叫不出名字。花地里，有成片的枸杞，也有成片的茴香。枸杞丛里，有农人在采摘。车过一条河，到车站，才发现，已经了疏勒河！



　　●疏勒河车站，有些儿破败。跟前面的植被，反差很大。过疏勒河车站，又有一条河，比前面小些。两条河里，水都浑浊。只是前面河里的水，要大些，也要湍急些。不知道这两条，哪个是疏勒河。过小河，植被又好了一阵，还是各类花多。不知道这边的农家，种这些，收入如何？植被罢，是大片的戈壁，大片的风电！



　　●妇女已经60几了，看上去，只有50多岁。她的话，是民勤话、新疆话、四川话的组合。她孙子，12岁，个头很大，特别能吃。从武威上车，只要过来卖东西的，总要买一样。妇女自豪地说：原以为到民勤，吃不惯民勤饭。不料，不管做上啥饭，他都说香，吃个不亦乐乎。这小子，一会儿铺上，一会儿下来，总不停当！





　　刘新吾，甘肃省民勤县人。中学语文高级教师，非虚构写作者，省作协会员。现供职于民勤县四中。2009年前，主攻诗歌，兼习随笔，在多家报刊发表2600多首（篇）。著有诗文集多部。2010年后，致力于《原生态笔记》创作，亦名《一个草根的日常杂碎》。每天2100字，日耕不辍。在各路媒体，发表文字600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