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人？他们在哪儿呢？「幻想短篇 10/28」

“这么多年，他们都走错了方向呀。”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白眼神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其实很多人明白这个道理的，但说到底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

老白是野外观测站的技术员，据说早年在某外企做过一段时间的产品经理，后来抵不过心中的热爱，投到了天文学的怀抱，但在研究这条道路上，却走得异常坎坷，这些年过去了，仅仅只到了高级技术员的层次。

而他感叹的，是关于寻找外星生命这件事。

最近这段时间观测站来了个实习生小林，是一所高校的大四学生，因为对宇宙有奇奇怪怪的想法，所以总在不干活的时候爱追着老白问东问西。

今天不知怎么地两个人讨论起了外星人这个话题，两个人的讨论逐渐从有问有答，变成了老白的一言堂，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这些年里那些真实的想法，一股脑地涌现了出来。

这个宇宙中有外星人吗？费米悖论的经典描述就解释了这个困惑，“假如发达的外星文明有很多，那么他们都在哪儿呢？”

会有这个悖论，原因在于地球在宇宙中的地位并不特殊，与地球相似的系外行星比过去最大胆的天文学家估计的还要多。但从伽利略将望远镜投向星空开始，人类连半点外星文明的迹象都没有发现。

老白说，“发现不了是对的，怎么可能发现呢？问题错就错在了我们还是在以人的角度去摸索。但想象一下人和蚂蚁的交流，我们可以影响它们的一些行为，甚至研究它们习性，但对蚂蚁来说，并不能理解不了人的语言和行为。”

“对于它们来说，或许我们就是某种意义的外星人，不过我们至少还在同一个时空里，有一些接触是可以发生的。”

“但如果到了宇宙层面，如果是比我们低级的文明，那我们发出的信号，他们解读不了，如果是高于我们的文明，会不会像是蚂蚁发出的信息一样，对他们来说，还是同样地解读不了。”

小林如有所思地点点头。老白接着说道，“你可以看看，人们为了建立这种连接，做了很多的努力，但至少现在连回信都没有。统统毫无结果。”

小林回应道，“你说的是旅行者号 1、2 号带出去的金唱片？”

“对，”老白说道，“不只是旅行者号，先驱者 10 号、11 号还带了人类的名片驶向宇宙，还向太空发射过无线电报——阿雷西博信息，建设的很多望远镜也是积极地探寻类地行星。”

“三体不是说不要回答么，我们为什么这么主动？”小林问道。老白说，“三体是科幻呀，黑暗森林也只是一种猜想，不打紧的，因为我认为这些方式根本不会产生危险，只是徒劳罢了。”

看着他一脸疑问的表情，老白解释道，“我们啊，从一开始立场就错了，为什么要用人的视角来选择？如果生命的方式还可以是其他形式，甚至我们看到太空结构都是其中一个生命的大脑，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实习生惊叹道“大脑？”，老白接过话茬“对啊，大脑，你喜欢天文应该知道很多星系、星云、星际物质的形状，有一些是不是想我们看到的细胞组织结构，往这个方向思考，宇宙空间有可能就是一个某个器官内部的神经组织。”

“你说的像是那个神话，宇宙不过是梵天一梦。”小林睁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老白。

老白回答道，“有点那个意思，但我这想的也不成熟，而且还是在用人类比，不够意思。我们要寻找然后交流，首先肯定是找到它们能理解的方式，然后去发射信号，但我们对生命了解得太有限了，除了地球的碳基生命，还有那些元素是否会构成新的生命体，比如硅基？铁基？还需要去探究。”

“再进一步，为什么生命一定是我们这三维空间，还要受限于时间的约束？如果外星文明已经是多维的存在，那我们跨维度的交流几乎是不可能的。”

老白滔滔不绝地说着奇怪的事情，小林已经从之前的好奇变为了不耐烦，他后来只记住这么几句，“如果有外星文明，只能期待他们找到我们，因为现阶段看来，人类能够到达的距离上，即便被发现了也抵达不了。”

只不过，小林不知道的是，这些想法其实并不是老白自己想的，而是来自未来的某个意识在老白身上觉醒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