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ion 的用户经济 ：爱好者们传播 “第二大脑” 的理念

五月份，数百人在秘鲁利马的圣伊西德罗区的一个礼堂外排队。他们还要等待两个小时才能开始活动，长队几乎缠绕整个街区，晚上天空阴沉。当他们消磨时间时，人群中的兴奋情绪愈发高涨：“Notion! Notion! Notion!” 他们高呼。

这些年轻的秘鲁人聚在一起，庆祝他们最喜欢的工作生产力应用程序 Notion，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充满了讨论新的模板和设计技巧。一位名为 Jhon Miranda 的演讲者解释了他如何在该平台上运营他的循环技术初创公司 Circulapp。他用西班牙语说，Notion 提供了“组织、生产力和最重要的是控制——你的物品、你的时间和你的思维控制。”

他并不孤单。在一个站立空间满员的会议大厅里，与会者展示了他们的 Notion 设置，滚动页面管理项目和跟踪他们阅读的书籍。“聚在一起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活动组织者 Julio César García Urrutia Córdova 用西班牙语说，当他记录了活动的视频时，“这个社群太太太大了，他们热爱 Notion，热爱生产力。”

这家位于旧金山的软件公司于 2013 年由 Ivan Zhao 和 Simon Last 创立，是一个不太可能成为全球粉丝的对象。Notion 旨在为记笔记、管理文件和组织任务而设计，主要面向企业客户，但它几乎无意中发展出了一个崇拜的追随者。在 YouTube 上，大学生展示了带有粉彩调色板的课堂笔记。在 Twitter 上，创业公司创始人讲述了如何在 Notion 演示文稿而不是传统的演讲稿的支持下获得资金。在 TikTok 上，内容创作者监控制作的餐点、完成的锻炼以及学习的科目，累计 900 万次浏览量。

“你的整个生活可能真的会在一年内发生改变，”一位使用 #notiontok 标签的 TikTok 视频中的旁白开始说。“你只需要足够爱自己，知道你值得更好，勇敢地要求更多，并且足够自律地为更多而工作。”实际视频：创作者的 Notion 之旅，充满了每日任务清单、季度目标和梦幻。

这种狂热远远超出了短视频世界。Notion 已经形成了一个小行业，其中顾问销售课程、指南和用于使用该软件的模板，有时价格超过 100 美元。今年 2 月，一位高级用户出版了一本关于如何优化 Notion 的书籍，题为《Notion 圣经：最大化生产力的综合指南》。粉丝们举行了像利马的聚会一样的活动，在近 50 个国家创建了社区团体。

无论是跟踪衣橱还是浪漫关系，Notion 都“非常吸引那些对生产力和组织系统非常热衷的人，”25 岁的蒙特利尔鬼才 Andrew Wood 说。“我就是其中之一。”在 Wood 的 Notion 中，他的杂货和阅读清单与每周的业务审计和 Twitter 内容跟踪器并存。每周，他计划每天发布三条推文，带有一个预发布检查清单和标记，用于显示“增长”、“权威”或“个人”。“我还计划每周做饭和吃饭，用 Notion 勾选成分，我买到后会在 Notion 中进行勾选。Wood 花了两年时间来完善他在 Notion 中的设置。此后，他从 Thomas Frank 那里购买了模板，并将其改进。“我不想记住任何东西，”Wood 说。“这个想法是，你的大脑是用来产生思想的，而不是用来保持东西的。”

Notion 本身引发了一些狂热，但仅仅是一些。该公司雇用了三名员工来在应用程序上培育社区。在六月份，该公司改进了“模板画廊”，用户可以在 Notion 上购物并复制其他人的设置，而不是在像 Etsy 和 Gumroad 等平台上。但是，2019 年的第一次 Notion 聚会不是由公司组织的，而是由一位叫做 Yojiro Kando 的东京用户组织的。“50 个人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看彼此的 Notion 设置，这让我大开眼界，”首席运营官 Akshay Kothari 在从 Notion 在印度海得拉巴的办公室进行的虚拟采访中说。“我希望我能告诉你这是我们的主意，但我认为这是非常有机的。”

当 Kothari 在 2013 年成为 Notion 的第一批投资者之一时，该应用程序的测试版（允许用户编程而不需要编码）拥有很少的受众并经常崩溃。在 2015 年，随着公司耗尽种子资金，其联合创始人从旧金山搬到了日本京都，重建了他们的产品。Kothari 于 2018 年加入 Notion 成为第三位联合创始人，那一年该公司发布了旗舰工具。当时，Notion 的用户不到 100 万，拒绝了风险投资，雇员不到 10 人。但到了 2020 年 4 月的疫情爆发之初，它的用户数量增长了四倍，并在由 Index Ventures 领导的一轮融资中筹集了 5000 万美元，估值为 20 亿美元。

18 个月后，受远程工作激增的影响，Notion 的总用户数已经增长到了 2000 万，并从 Coatue Management、Sequoia Capital 和其他投资者那里筹集了 2.75 亿美元的资金，估值为 100 亿美元。去年 7 月，该公司允许一些员工以相同的估值向 Sequoia 和 Index Ventures 出售股份。

Notion 拒绝分享更新后的用户和收入数字。该公司表示，它的现金流是正的，并且员工已经超过 500 人，而 2021 年时是大约 200 人。为了跟上，它正在从旧金山的 Mission 区的总部的一楼和二楼扩展到第三楼和顶楼。

Notion 采用免费和付费混合的商业模式，其中 80％的用户和 70％的销售额在美国以外。该公司提供免费服务、月费为 10 或 18 美元的计划和企业应用程序。今年 2 月，它还公开推出了 Notion AI，这是一种在应用程序中生成文本的工具，需要额外的 10 美元每月的订阅费。据 Kothari 称，到目前为止，“数百万人”使用了该工具。

Notion 的客户包括亚马逊和 Salesforce 等大型科技公司，以及 Nike 和 Target 等消费品公司。但是，用户销售的功能，例如模板，推动了客户获取，Kothari 说。“我们越是使这个社区创造东西，那么下一代人就会被吸引到这个产品中，”他说。用户之间的文化以及他们如何将 Notion 集成到工作和个人生活中已成为拥挤的工作场所软件市场的关键差异因素。“我与每个实际为我们付费并将其用于工作的客户谈话时，他们实际上是从他们的个人生活中开始使用的，”Kothari 说。

除了与 Asana 和 Airtable 等初创公司竞争外，Notion 还面临着 Google 和 Microsoft 等巨头的竞争。 2021 年，Google 推出了 Smart Canvas，这是一种用于在 Google 文档、表格和幻灯片中进行协作的功能。去年 10 月，Kothari 与 Protocol 讨论了 Notion 想要“建立下一个微软”的问题。但是，这家软件巨头可能有其他想法：今年 3 月，微软公开发布了 Loop，这是一款带有可共享的工作空间和页面的产品，与 Notion 相似。

Supliful 是一家 15 人的初创公司，帮助创作者推出包装商品的品牌，该公司先后使用了 Google Workspace、日程安排应用程序 Calendly、业务消息平台 Intercom 和工作流自动化软件 Zapier，最终于去年 1 月份选定了 Notion。“我们偶然发现 Notion 并立即爱上了它，”Supliful 的首席执行官和联合创始人 Martins Lasmanis 说。“我们现在将 Notion 视为我们组织的互联网。”

Notion 为 Supliful 提供了“从会议记录到库存的一切”，Lasmanis 说。他每天都在使用它，开始一周的任务概述和结束一周的报告，报告他们是否达到了目标。他打算向他的员工介绍子任务，并已聘请 Balanced Systems 的顾问处理此过程。“Notion 的美丽和困难之处在于它是一块空白的画布，”Lasmanis 说。“您实际上需要一位 Notion 大使来向公司中的人解释您可以用这个工具实现什么。”

平衡系统是 Notion 影响者和内容创作者网络的一部分，其中许多人担任公司的正式“大使”，尽管他们没有获得报酬。一个“认证顾问”计划也允许公司向客户推荐经过审核的 Notion 专家。然而，这两个计划仅代表着专注于优化软件的用户经营企业的一部分。

Ruiyi Chin，在线上使用名字 Easlo，在 TikTok 上自称“Notion 专家”，他在高中时开始构建自己的 Notion 设定。他在 Reddit 页面和 Facebook 群组上分享这些设定，人们愿意为他的模板付费。现年 21 岁的 Chin 说：“我看到了这个创造更高级模板的机会。”

现在，制作 Notion 模板和教授 Notion 课程是他的职业。Chin 原本计划上大学，但他去年的收入达到了六位数，估计他每个月有 5 万个免费和付费客户。他的模板从免费的支出跟踪器到 98 美元的 “完成任务” 模板到 129 美元的 “第二大脑” 模板不等。“我从来没有真正认为这是我的全职工作，”Chin 说。但他补充说：“我意识到我喜欢这个。”

对于 Kothari 来说，人们对 Notion 的热情是创始人原始愿景的实现：使人们能够创建公司自己从未想象过的程序。每个模板，无论是用于团队头脑风暴还是安排植物浇水，都代表了数字化解决现实问题的方案。Kothari 说：“我们试图以一种使人们更加高效的方式来增强人们的工作。我们现在开始看到人们真正用 Notion 创造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