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念之「程序员的时间都花在了哪？」

先来看一篇有趣的论文，浙江大学的 Xin Xia 博士等人，分析了多家公司程序员的日常行为，写了一篇题为《测量程序理解：与专业人员进行的大规模田野研究》的论文，发表于 IEEE Transactions on Software Engineering。论文详细描述了获得数据的方法，并且定量地给出一个结论，程序员平常花在理解代码上的时间平均占 58%。

是不是很意外，有没有很惊喜？

我知道编写的代码容易阅读很重要，但从来也没有过这么具体的数据。从这篇论文看，除了 58% 左右的时间花在搞明白代码是怎么工作的之外，还有 24% 的时间花在了在代码和文档里来回跳转上，真正用来「写代码」的时间只有大约 5%。

Programs are meant to be read by humans and only incidentally for computers to execute.

——SICP, Harold Abelson and Gerald Jay Sussman

代码首先是用来给人读的，只是碰巧能被机器执行。我们写代码做设计，首先要考虑将来的理解成本。

程序员为什么花这么多的时间在理解代码上？很简单，因为他们要搞清楚状况，才能知道下一步怎么办。代码、设计是不是清晰，会极大影响别人（也可能是未来的自己）在理解系统上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

很多程序员会很在乎程序运行得有多快，完全无法理解 Python 这种会比「高效语言」慢上几十倍的编程语言为什么能得到普及，就是忽略了代码的理解成本如此高昂。很多时候他们会不假思索地花时间去「优化代码」，牺牲代码的可理解性，追求运行效率。殊不知过早优化是万恶之源。

任何有点规模的程序都不可避免地有 bug，也很可能在未来需要扩展或者修改。几年后，你的超级高效的代码将不得不由一些可怜的家伙来维护。如果这个可怜的家伙无法理解你的牛逼代码的作用，他也会留下一段超级高效的代码，但不幸的是，这段代码并没有做它应该做的事情。如果那个可怜的家伙恰好是未来的你自己，那么正义将得到伸张。至少……我自己早年干过这事。

说了半天意外，惊喜呢？

如果你是产品经理，留点时间给程序员还技术债，你会惊奇地发现开发速度变快了。

参考文献：

• Measuring Program Comprehension: A Large-Scale Field Study with Professionals, July 2017 · IEEE Transactions on Software Engineering, Xin Xia etc.

• 编写可读代码的艺术，Dustin Boswell；Trevor Foucher

• 代码整洁之道：程序员的职业素养，Robert C. Martin

• 架构整洁之道，Robert C. Martin